馬上就是父親節了,親愛的爸爸,您想要點什么禮物呢?
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忙著讀書、忙著考試、忙著成績排名,直到高考結束,一顆不安分的心告訴我: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于是,我走出了云南,在山東度過了四年的大學時光。也許習慣了吧,從小到大就沒有給爸爸送過一件禮物;而讓我記憶猶新的是,初二時我看中了一件棉衣,當時市場價是300多塊,已經算是比較貴的了,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爸爸二話不說掏錢買下,當時我激動的蹦跶起來,事后媽媽告訴我,這是你爸用他的稿費買的。冬天到了,我天天穿著上學,放學看到門口戴著紅色頭盔的熟悉身影,我便愉快地跑過去,爸爸眉宇間透露的欣喜,讓我仿佛覺得,冬天也溫暖了。
今年的高考,炎熱異常,多少父母焦急地等待著自己的孩子平安走出考場。回想起幾年前,我們高考前還在學校復習的那段日子,卻是雨水連連,每天還要背著滿滿一書包試卷、筆記本,在家和學校之間穿梭。一次,正好要到放學時突然來了陣傾盆大雨,還刮著狂風,放學了,住校的同學陸續走了,我一邊復習著筆記的內容,一邊等待雨變小,可等來等去雨還是那么大,只是不再刮風了。時間也不早了,我索性撐起傘,往家的方向小跑回去。
雨幕中,依稀記得那個挽著褲腿的人,撐著一把好大的雨傘,在學校門口張望。
“阿爸,我帶著傘的……”
“你的傘太小了,雨大。”
沒有再多余的話,爸爸牽著我的手,一起走進了雨中。相隔那么多年,再一次和爸爸牽手,很溫暖,雖然手上沾了些雨水,可還是熱乎乎的。
走到家,他的肩膀濕了一半,卻故意側著身子看著天說:“這雨真大,摩托車也不好騎,”然后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恩,衣服倒沒濕,下午記得換雙防水的鞋子。”雖然他的話很少,可是擲地有聲,讓人聽著很舒服。
爸爸是一名黨員,而當時的我是一名共青團員,為了鼓勵我多讀書,在家我們父女還會時不時調侃道:“老黨員帶著小團員,又到了讀書時間咯!”我們有時候會互相“切磋”,各自寫一篇文章給對方修改,或者在規定時間內各自讀完一本書給對方講解書中道理,漸漸地,我耳濡目染跟爸爸有了同樣的愛好,同樣的話題。
我離開了父母去上大學后,除了每天和媽媽的“叨叨”電話,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和爸爸聯系一次。仿佛,爸爸只是住在我心底的位置,雖然不會常常去想,可是會很安心。不過后來我發現,在大三的時候,爸爸居然會跟我“發牢騷”,我還像個大人一樣安慰他,那時恍然大悟——原來堅強的爸爸也有他柔軟的一面。當看著他兩鬢漸漸泛起銀光、額頭開始出現絲絲皺紋、身上的衣服也逐漸變得寬松起來時,他,真的老了;可是,他走路依舊挺直了腰板,腳下生風;晚上依舊要看書、寫文章,漫漫長夜只有“唰唰”的寫字聲,以及那盞孤燈的陪伴。
直到我大四那年,“阿爸……”此后再沒有機會張口喊一聲。
寂寞的夜,彌漫著無盡的孤獨;黎明之光,充斥著未知的恐懼。你若殘花安入土,只留哀思在我心。那夜,無月,只有淚。孩提時代不懂什么叫父親節,現在明白了,卻再也不能陪您過。內心五味雜陳的情感我無以言表,只有慢慢回顧爸爸曾經的關懷,如同春雨一般潤物無聲。忙碌之余您牽起我的手,我放心著您的沉默,走過風雨、走過坎坷,當年的小樹苗也有為您遮風擋雨的一天。有那么一句話是形容父親的:比海洋更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闊的是您的心胸。您額上的皺紋記載著坎坷,您的一生就是一首瑰麗的詩。
時光不管怎么走,您永遠不會再變老,我的內心深處定格著您無數個溫暖的笑容。放心吧,爸爸,您牽掛的孩子長大了,您依舊是我的驕傲。(施甸縣紀委 胡東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