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末,我帶著八歲的兒子澤澤驅車前往東山郊游。
山風清潤,草木蓬勃。澤澤趴在車窗上向外張望,忽然回頭問我:“爸爸,山上有好玩的東西嗎?”
“有”,我微笑道,“花草樹木,還有石頭,這些都是這東山上的寶貝呀!你想玩什么、看什么呢?”
澤澤略帶一點為難我的口氣說道:“那就帶我去看花吧!”
我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去年到東山鎮芙蓉村拍攝廉潔文化短視頻時看到的一種神奇的花。
這時,車恰好開到了芙蓉村附近,于是,我拉住兒子的手:“走,爸爸帶你去看一種會勸人的花。”
澤澤咯咯笑起來:“花怎么會勸人?它又不會說話。”
我牽著他走向幾株不起眼的樹木。枝頭白花低垂,靜謐如斂首沉思的少女。澤澤略感失望:“還沒有學校的月季好看呢。”
我們在最大的一株花樹下席地而坐。山風拂過,清香徐來。澤澤忽然發現奧秘:“這些花為什么都低著頭?”
我想起去年在此采風時聽來的傳說:相傳這花是一個龍女變的。她因為憐憫人間苦難,所以低頭向地,把香氣留給了大地,花可入藥治病。因此這種花被稱作“龍女花”。
“就像我們班的岳老師。”澤澤脫口而出,“她總是低頭批改作業,她懂的可多了!”
我欣慰地點頭,和他一起觀賞這帶有神話韻味的“龍女花”。透過光影,但見花瓣晶瑩如玉,花蕊紫韻流轉。
我讓澤澤數了數花瓣。“一、二、三……爸爸,這些花朵有十二瓣!”澤澤認真地數著。
“這花比日歷還準。”我解釋道,“這些花的花瓣很奇特,平年十二瓣,閏年十三瓣。”
“這么神奇!”兒子很是驚訝。
“龍女花”生于海拔3000米左右的高寒地帶,幼苗需經歷5至8年的地下生長才能破土,經歷養分不足、氣候嚴寒、長期“墩苗”等重重考驗后才得以盛開。它本可以昂首挺胸地向天空伸展,卻以低調謙虛之姿俯向大地。
夕陽漸沉,我們準備下山。
澤澤指向花林:“爸爸,‘龍女花’雖然低著頭,離泥土這么近,但是很干凈,一點泥都沒沾上。”
我心頭一震。是啊,近地卻不染塵,低首卻不卑微,這不正是最難能可貴的堅守嗎?
回家的路上,澤澤靠著車窗酣眠。
我眺望層巒疊嶂的遠方,想起身邊那些忠誠堅定、英勇無畏,常年奮戰在正風肅紀反腐一線的同事,他們不也和“龍女花”的品質一樣嗎?不似牡丹榮華,不似玫瑰嬌艷,卻守得住深山,耐得住寂寞,更經得住風雨,在陽光下盛放,潔白無瑕。
今年,我在辦公室的窗外也培植了幾棵“龍女花”。夏天,這圣潔的花兒竟也悄然綻放,形成了一道別致的風景線。
每當我伏案工作,抬眼處總見它安靜低垂的身影。清風拂過,花枝微顫。它不言不語,卻已將清風廉韻吹進我的心底。(宣威市紀委監委 蔡定繼 || 責任編輯 吳劉繼)